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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晓霞:穿行在民间的象棋

时间:2006/2/7 15:11:00


  象棋是三项棋之中(围棋、国际象棋)最具民族气息的棋种,走在街上,常常会看到巷口荫下,三三两两的棋客聚在一起,飞车跃马、嘻笑逗趣,陶然忘机;乘坐火车,不时瞥见小小的旅行象棋在茶几或座铺上摆放,几个凑在一起的旅客在聚精会神的思考着……

  我有时常想,象棋的魅力究竟在哪里?为何在民间如此盛行,拥有着旺盛而蓬勃的生命力?

  曾经做过专业棋手的我,常有被攘战者挑战、被围观者包围的时候,前几年也曾在本系统或单位摆设过“一对十”、“一对五”的车轮战,当时还经常参加象棋比赛,反应较好,加之对手水平较差,车轮战大都获得了不错的战绩,使我时而陶醉在巾帼斗须眉的虚荣喜悦里,同时也感到:不做专业棋手,不参加全国大型比赛,在纯粹娱乐式的对弈中能够充分体会到“象戏”之乐,也就是说棋局的胜负无关乎利益存亡,才是真正的“象戏”,这可能是象棋在民间盛行的潜在因素。

  随着年华流逝,工作、家事的日渐繁杂,下棋弈斗之心逐日淡漠,好胜斗狠的劲头更是江河日下,有时在别人提及才想起自己曾经是棋手、“象棋大师”这样的事实。有趣的是常常在梦里回到远离已久的棋队训练室,和棋队教练、队友们研究棋艺,有时梦见在全国比赛中与对手紧张角逐的场面,梦中对手的表情、棋盘上的形势、甚至于棋钟上剩余的时间都清晰可见,紧张的心跳嘭嘭有声,醒来后要再三琢磨,究竟是梦还是昔日重来?

  也许是少年学棋和竞技的印迹太深地镌刻在脑海深处,所以总是午夜梦回,而那与棋相伴的岁月就象一杯先苦后甜的咖啡,味道日久不退,回味香醇。

  2005年,我所在的铁路系统实施了大幅度的改革和机构的重组,新的变化时时呈现在我的面前,至年底,我成为铁路一家工程公司的职员,怀着一点不安来到这个陌生的工作领域,不期然发现,自己进入到了一个热爱象棋的群体之中。公司里有硕大的象棋棋子,午休时候,总有木制车马“呼啸着”驰骋在办公桌上,遗下了“棋打木桌浅浅坑”的印迹。公司的副总张庆春是个超级棋迷,年逾半百,他不嗜烟酒、不打麻将,惟好体育:擅游泳、打乒乓球、曾经作为中国式摔跤选手参加过本省省运会。张总钟爱象棋,有时与棋友酣斗通宵再去上班,“棋瘾”颇大。在公司里他的棋艺笑傲群雄,水平高出其他人一大截儿,到新单位上班后,与张总弈斗成了我休息时间的主要内容。刚开始我胜张总很轻松,一方面是由于他布局单一,开局战理尚浅,容易为我所制,另一方面是他有一定的心理压力,惧于我的“名气”,基本上他没有胜绩。我见他确实爱象棋,送给他几本<棋艺>杂志和一副磁力象棋,这样他可以在闲暇和旅行时自己研习棋艺或者邀人对弈。这样做也只是想解决他想下棋时无棋可捉的不便,谁知张总充分利用棋书棋具,一有闲暇便细心钻研棋艺,与我对弈输棋后反复复盘寻找失误所在,以利再战。2006年元旦之后,再次对弈,我首次有了败给他的战绩,张总由此信心大增,继续苦练,现在几乎每次对弈都有战胜或战平我的记录,同事们说我“放水”,涉嫌讨好领导,有的同事说我总和低手下棋退步了,事实上我从张总大局感的提升和计算的深入中明显感觉到他的进步,正所谓:“锲而不舍,金石可镂”,而且自信心的提升令他在棋局中敢想敢干,不再畏惧,这也是让我越来越棘手的原因所在。五十四岁仍能进步,使我由衷敬佩,也自觉久疏战阵,腹内文章不足以御敌,于是也要练棋了,上网看棋、查资料,为象棋而充电——使生活有了不同的味道,对弈也有了新的内涵。

  如果说张总棋艺的进步让我有了重拾技艺的动力,那么与父亲的对弈则让我触及了“灵魂”。2006年春节回家,父亲提出与我对弈,叫我让他单马。父亲是退休多年的教师,近一年来他开始用心研究棋艺,自己用棋子摆棋,让我找一些适合他水平的残棋杀法来学,面对六十七岁的老父我多少有点好笑,去年让他一车互有胜负,尽管父亲作为启蒙老师培养了我和二哥晓平两个专业棋手,他自己的水平却不甚了了,也从来不好意思和我下棋,只是和邻居、老朋友对弈。05年夏天,父亲因为十几局大战的劳累起因得了青光眼,不得不做了手术,现在一只眼睛视力仅0.5。我们经常劝阻他少下棋,多注意眼睛,却阻挡不住他乐在棋中。

  让父亲一马下棋,我并未太在意,还以为他仍是让一个车的水准,下了三局竟然有一局久攻不下、被他反戈一击将死。午饭后再弈,我再不敢懈怠,使出浑身解数交战,父亲也十分认真,下得很慢,基本上没有太大的错误。我虽然胜了后三局,却深感父亲进步不小,父亲也说:“我也觉得有进步,邻居小宋原来总赢我,现在已经下不过我了!”

  六十七岁亦能进步,自然缘于父亲认真研习、不断探索,同时也说明了人的大脑确实有很大的潜能,有待人们去挖掘。

  正月初七,我们铁路棋友聚会一堂,这是我和队友张梅到铁路系统工作后经常参加的活动,棋友的年龄、职位、阅历虽然参差不齐,却有着同样的爱棋之心。这次聚会的十四人中,年长的已经八十开外,七十岁、六十岁、五十岁者均有,我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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