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君(文中所提人物皆以姓氏)是我小学时的同学,此君天性放荡不羁、恃才傲物,常在同学面前自誉为“神童”,这一点在平时的学习中就能体现出来,当时我们所在班级的语文老师有个让我至今都认为的“恶习”,要求每天学生放学前要将当天所学的课文背会后才可以离校,在我的记忆中,从一年级到六年级,除过姚君病事假不来,在任何时候都是姚君第一个回家,在临出班门时姚君还不忘他那个延续了六年的习惯——昂着他那硕大的脑袋得意的回头一笑,当然、换回的是同学们羡慕、或者嫉妒、鄙视的目光,不过以现在的眼光来看此君的确属于那种智商较高的人。姚君从小家庭条件比较优越,当时其父是L市某医院外科主任,天性嗜好象棋,曾多次参加L市的区、市级象棋比赛。现在退休后听说取得了象棋裁判资格证(具体什么级别不太清楚),平时半义务的为L市的大小象棋比赛当裁判,虽说是半义务,但是赛会给的报酬最多也就是报销来回车票,管一顿盒饭而已,大多时候老姚还得自己倒贴腰包,可谓是“周瑜打黄盖,一个愿打、一个愿挨”。
小学毕业后我和姚君考入了不同的中学,兴趣及其广泛的姚君和对象棋的痴迷使他的学习成绩一路滑坡。心高气傲曾经饱受表扬赞美以“神童”自喻的他一度要放弃学业,在其父母严厉的斥责、哀求下姚君勉强读完了初中。在家待业一年后老姚托关系把姚君“塞”进了一家事业单位干临时工,负责烧单位的茶水锅炉。
九十年代中后期中国股市步入了一个阶段的高峰期,那时的我应为高考无望而参加了工作。经历了很多人生阅历的姚君再一次有了体现他聪明天赋的舞台,在炒股几年后他成为了我们那个不足百人社区的知名人物,人们再也不去谈论他的过去,看到的只是他的现在、未来。后来在2001年他们全家举家迁往上海,(同年我对象棋突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)。他父亲老姚本是上海人,60年代支援大西北来到L市的。之后的几年再也没有见过姚君,直至2006年初夏的某一天~~~~~
一天周末,在家匆匆吃过午饭后我快步赶往北滩公园,来到棋摊时人还不算是太多,这里一般人都是吃过午饭后来对弈,摊主老张见我是熟客,招呼坐下就找人与我下棋,(对弈时每人给老张交一元,不限时)一凉州口音老者见老张招呼就过来坐下与我下了起来(当时我的水平在联众是三级大师),一般的街头水平我还是能从容应付,所以对凉州老者也没有太在意,几局下来后我负多胜少,负局往往在优势局面下被老者在中残局搬回,这样就更使我心态上出现了问题,接下来几局我在开局时也忘了“谱着”,稀里糊涂的接连败北。在这里下棋后面支招的人比较多,而且普通棋客往往是帮强不帮弱,谁的局面占优时多数观棋者就给他支招,以显示赢棋也有他的一份“功劳”,可想而知,当时我的境况可真是“雪上加霜”。接下来一局我习惯的走了炮二平五,老者因为连胜后也一反常态的走出了炮8平5(前几局凉州老者都是千篇一律的先后手反宫马),看到对手与我斗顺炮,我低落的情绪一下被调动起来了。
与凉州老者的这盘斗顺炮我先手形成了横车对直车的开局,从开局伊始行至中局我一直牢牢掌握着先手。经过前几局较量,我对老者中残局的功力很是忌惮,所以这盘棋至中局后我下的格外谨慎、认真,双方你来我往二十几步后我炮镇中心,车守要道,局面如平稳发展下去较老者很不利。
正当我马七进六准备组织进攻时,老者经过几分钟的考虑后毅然走出了炮6进7一炮换双仕的辣手,当时这步棋我并未太在意,感觉他也就是在做“垂死挣扎”。可是在局面几经易手后,我中残局扭杀能力弱的缺点体现的越来越明显,老者不但逼我“吐”回了多的一大子,而切局面形成了我车、双炮、双兵(一兵过河下至二路)残双仕,凉州老者车、双马、双卒(双卒已过河切逼近我的九宫)、士象全的局面。
毋庸置疑,此时的局势发展下去我想守和也很艰难,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我的炮还牢牢的坐镇当头,兵在七路低二线。轮到我走棋时我陷入了苦思,以我当时的水平怎么算也无法守和,即使对攻也是老者捷足先登,傍边观棋者也是各抒己见,大都认为红棋必败无疑。此时凉州老者可能也认为局面已十拿九稳,于是悠闲的掏出烟点上与观棋者说笑。
正当我苦思冥想准备一路车挥车过河对攻时,这时后面有人用略带南方口音的普通话说了一句:车一平八杀黑马,大多观棋的人马上对我身后的人进行了无情的“攻击”,老者也抬头向我身后望去,脸上露出了“藐视与不屑”的神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