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层。
“他来的话，是办婚礼还是开批斗会呀。”凌豪放下酒杯，道。
“你说的是姓铁的日本翻译官吧。”老油条来了兴致，“知道他的笑话不？俄给大家讲个他的笑话。”
老油条不管别人愿意不愿意听，兀自讲了起来。
传说有个夏天，市里某个带帽中学的高中物理老师调走了，课没人会讲，情急之下，校长拉来铁广胜，让他去上课。铁广胜走上了讲台，以为给了自己新生的机会，所以非常重视。他还刻意地打扮了一下。他没有像样的衣服，就自己动手制作了一件短袖衫。那天铁广胜一上台，乱哄哄的教室唰地一下子都静了。那时候天天批师道尊严，学生多难伺候呀，不打老师就不错了，偏偏铁广胜一来让学生眼前一亮。原来铁广胜穿的衣服熠熠发光，学生们都看得呆了，以为他穿的是过去小日本儿给他的什么高级衣服。等他转过身在黑板上写字时，学生们才清晰地看到，他衣服后面赫然有黑色的两个字：尿素。
大家一阵哄笑。
大家喝得尽兴，看看天色不早了，李跃一行就离开了。
经过于婷婷的窑洞，李跃忍不住扭头瞥了一眼。
“你也不去看看于婷婷？” 胖欧阳喝得舌头都快伸不直了，却还惦记着于婷婷，心里还在吃醋，嘟囔道。
李跃以为他刻意隐瞒的事情被人知道了，恼羞成怒，劈脸给了胖欧阳一巴掌，将胖欧阳打得卧在地上，满口血沫。
李跃这样想是他做贼心虚自己多心了。他和于婷婷之间的事情，他不说，于婷婷不言，怎会有人知道，盖因他自己心虚而已。
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：不自量力的胖欧阳一直暗恋着于婷婷，是以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。于婷婷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李跃，他当然捕捉到了。那把刀的事虽然也让他怀疑李跃，但他如何怀疑，也没有往两人苟且上去想。临上学时他鼓足勇气去向于婷婷表白，有些憔悴的于婷婷尽管有些感动，但还是很坚决地摇了摇头。
你不会是看上豹子了吧？胖欧阳压在心底的疑惑脱口而出。
于婷婷嗫嚅着，低下头不语。
大家闹得很不愉快，没有一个人站到胖欧阳这一边。大家都跟着李跃走了，只撇下胖欧阳死猪一样卧在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