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棋手爱牌历来有 胡司令“斗地主”解千愁

时间:2005/8/16 12:30:00

  南京西路闹中取静的上海棋院,透过窗户偶尔会瞥见这样的画面:一群人围着一张小桌,“义愤填膺”地数落着上海棋院院长胡荣华……夸张了吧?还有人敢“批斗”这位快60岁的老爷子?千真万确!不过,那多半不是为了棋,而是为了牌,准确地讲,是用两副扑克牌进行的一种叫做“斗地主”的牌戏。

  因为“斗地主”,不想退休的胡荣华在棋院待得有滋有味;因为“斗地主”,60高龄的棋坛泰斗出差时宁愿不坐飞机,带着全队男女老少一起挤火车,打夜牌;因为“斗地主”,他钻研前人后代的经验成果,统一“斗地主”比赛规则;纵是晚辈、下属,只要跟他谈论起“地主斗技”来,那一律都成了澡堂子里的拖鞋——没大没小。

  人说胡荣华在下棋时表情特别丰富,简直成他左右对手情绪的武器之一,而在打牌时候,他的脸部动作也不少,看牌时神情严肃,骗招时眯眼冷笑,拿弱牌时不吭不响假装沉着,冲强牌时眼睛瞪得老大,侥幸赢牌时放声“哈哈”,失利时把手里的牌砸到牌堆里,又抓又挠零乱的头发……

  因为是高手斗牌,每盘打完难免要“复盘”,他跟任何人争起来都是不依不饶,他那些门生部下居然也跟他真刀真枪地顶撞,有时的情形宛如顽童相争,又如大学生辩论会,让人感觉哭笑不得,因为其实他们之间打牌很少认认真真计算的——都是高手,谁算谁呢?无非就是娱乐放松,从这个意义上讲,打完牌后的争执已经成为他们娱乐的一部分。

  当然,因为打牌也给他们带来点“坏名声”,有段时间上海几个年轻棋手状态不佳,外出比赛成绩总是不好,就连中国棋院象棋部主任刘晓放也颇为担心,遇到熟悉的上海人她总不免唠叨几句:“见到胡司令提醒提醒,少让孩子们打牌,他自己也最好少打点,给年轻棋手做个表率。”其实这话有点冤枉胡司令了,别看胡荣华对打牌很痴迷,但又是很讲原则的,这个原则就是“一张又一弛,玩物不丧志”。

  平时陪胡荣华打牌的,主要是棋院的一些行政人员,和一些没有比赛任务的资深棋手,要是孙勇征、谢靖他们这几个年轻棋手,对不起,外间训练去!倒不是他们水平不行,谢靖就是公认的算牌好手之一,但是训练重要,想玩?拿了全国冠军再说。贪玩的谢靖训练累了也站到牌桌边“观战”,胡荣华打错牌,他也尖着嗓子“逆上”,胡荣华拿眼睛斜斜:“三个打我还不够?还有参谋?”一阵哄笑,当然不用他提醒,看不了一会,谢靖又回棋桌去了。

  外人看胡荣华对“斗地主”的痴迷似乎已经到了和象棋并重的地步,但是记者曾专门就这个问题请教过他,他笑笑说:“再喜欢打牌,和下棋是没办法比的,打牌纯粹是一种放松的手段。”他成绩好的时候,外界也有人猜想“打牌是不是能长棋”,关于这种说法胡荣华听了更是哈哈大笑:“从技术上讲,完全是不搭介的事,当然硬要联系的话,那大概就是打牌的心态对下棋还是有借鉴的,牌这种东西偶然性大,运气成分居多,就要求牌手要胆大心细,敢博输赢。但是真正判断到形势危险,机会少,也不能瞎博,我们打牌还是蛮认真的,不像赌徒,瞎博八博!”

  每次出差火车上,或者是比赛完了之后回到宾馆,第一个张罗“来!搞起来”的一定是胡荣华,但是,每次定结束时间的也是他,不管他“赢飞了”还是“输得瓮肿”,一到他设定的时间,马上收摊撤兵,基本没出现过玩到深夜的现象。所以娱乐归娱乐,还是很讲纪律性的,这也就是老爷子所谓的“蛮认真”的一方面——加强纪律性,革命无不胜嘛!2004年2月20日,上海市体育局在莘庄训练基地举行胡荣华先进事迹表彰会时,胡荣华就为“斗地主”公开正名:“技术的东西很难临时抱佛脚,对于年轻队员来说,比赛前的心态调节才是最重要的。所以我们有时斗斗地主,调节一下比赛心理。”走和院长打牌去

  胡荣华成名较早,少年时就聪明过人的他对很多事务都很好奇,但由于职业特点和人生经历,他的兴趣爱好并不多,主要还是集中在“棋牌”上。

  棋牌不分家,胡荣华拿全国冠军后事业逐渐顺达,大有一览众山小的孤独感觉,于是他偶尔也对其他棋类比如国际象棋、围棋产生兴趣,国际象棋方面有他的前辈“双抢老将”徐天利开先河,徐老是象棋特级大师,也曾经拿过国际象棋全国冠军。围棋方面,则有年长胡荣华一岁的陈祖德,还有“小阿弟”曹志林等,那都是终日在棋院,抬头不见低头见,切磋技艺非常方便。

  还是继续说牌,胡荣华从小生长在卢湾区、南市区交界的老城区石库门房子里,虽然从小的最爱就是棋,但耳闻目睹弄堂里的那些游戏还是给他留下深刻印象,像许多象棋和围棋的老棋手一样,胡荣华也会打麻将牌,不过他玩麻将的圈子比较窄,主要是棋界人士和一些熟悉的媒体人士,都是颇讲究战术技巧的人士。

  话又说回来,麻将牌属于“家里私活”,平时棋队训练之余要是摆桌子搓麻未免过分,而当时他出差很多时间都要花在火车上,正儿八经出差的人带副麻将四处走未免有些怪异,于是还是改玩纸牌,素来上海弄堂里流行的牌戏有好几种,既是大家解闷,人越多越好,于是在棋院内部,早年是“大怪路子”风靡一时。其间偶尔也玩过八十分,还组队参加过比赛,但终于未成为主流。

  大约从2001年开始,“斗地主”在上海渐渐流行,虽然“斗地主”比起“大怪路子”来少了两个人,技术含量又相对简单一点,但由于有不固定的配合和选择,打起来还是比较热闹。在胡荣华身先士卒积极“鼓动”下,上海棋院渐渐培养出一支“地主高手”,现在每天下午除了年轻棋手继续训练外,其他工作人员凡是有空的,必陪胡司令大斗特斗,斗到下班为止。怎么斗地主 司令定规矩

  近两年上海举办了许多种类的扑克牌比赛,有“阳春白雪”的市民桥牌赛,也有“下里巴人”的“大怪路子”、“斗地主”、“八十分”、“拱猪”等,渐渐成为上海全民健身热潮中的“脑力运动风景线”。

  比赛需要有比赛规则,参加的人多了,需要规则详尽、规范、权威,随便上哪个棋牌游戏网站,打开几种主要的牌戏都会发现里面总是有好几种规则。所谓“习惯成自然”,既然扑克是民间游戏,因为地域、群体、还有时间衍变,自然造成规则尤其是细则上的五花八门,大概没人认真研究过,除了有国际通行规则的桥牌,上海的那些扑克比赛的规则是谁统一,由谁制订的呢?上海市桥牌协会的范嘉浩先生一次透了底:“我们组织的几次民间比赛,规则都是胡司令订的呢!”

  没有规矩,不成方圆,当年上海要举办一些扑克比赛,报名众多,可在规则细则的确定上也是众说纷纭。从严格意义上说,当时制订规则的创意和底稿都是由上海资深记者曹志林“鼓捣”的,但是最终集大成拍板定稿的还是胡荣华,曹志林介绍说:“司令总是有很多点子,弥补规则草案里的不足,有时也会提出个创意,搞下来一看,还真是不错的。”一是曹志林他们自己很少打牌,这点无法和整体浸淫其中、乐此不疲的胡荣华相比,二则胡荣华名闻天下,接触的三教九流多,能从各方面反馈意见,自然见解高超,他制订的规则总是比较详尽全面,很少出现争执,在规则上早已判明,防患于未然。

  前不久上海举行了新民晚报九城置业杯斗地主大奖赛,盛况空前,胡荣华参加了“上海棋院二队”,打进十六强。

  说起这支“二队”,实在有些缘由,原来胡荣华出任本次比赛裁判长,让谢靖等弟子组织了一支“上海棋院队”参赛,自己没准备上场,可在比赛第一天,发现有支报名队没来比赛,这会影响同一组其他三队的比赛,胡荣华当场招呼副院长单霞丽、院长助理欧阳琦琳、九城置业老总李文壅一起上阵组织了这支“二队”,没想到这支“救火队”出手不凡,连过两关,进复赛十六强只差一轮了。

  关键的一轮比赛,胡司令险些成为全队的“命门”:单霞丽和李文壅分别拿下9分和6分,欧阳琦琳笑负5分,全队能否保本确保晋级,关键就看胡司令了。胡荣华这一轮开局就做成两副“地主”,本来他打牌看的人就多,成绩好了赞声一片,老爷子表现欲顿强,但随后他接连抢做“地主”失败,好不容易积累的一点小本钱一下荡然无存,让观战的单霞丽等连连跺脚:“胡老师怎么这么冲动?”越是被“农民”打倒,就越想做“地主”翻本,越是做“地主”,输得也就越多,胡司令的负分一下就上了两位数,比赛结束,他输了整整16分,不仅把队友的积分全耗尽,还负了5分。

  “没戏了!这下没戏了!”他摇头咕囔,可没想到天降大礼,原来他们这组一支队分数奇高,其他三队都是负分,其中两支队负了13分,结果负5分的“棋院二队”昂首出线直接进入十六强,带着后怕的胡司令吐了真言:“下次再也不喝酒喽!”原来当天午饭时李文壅请客,劝了胡荣华不少酒,司令是带着醉意上场的,难怪扯了全队的后腿。下一轮司令果不食言,上阵前没有喝酒,不过还是输了,只能叹息:“山外有青山,人外有高人啊!”棋界牌友众多胡荣华不当“光杆司令”

  棋手爱牌历来有,象棋界“东北虎”赵国荣、河北老帅刘殿中都是麻将高手,同时,他们也擅长一些北方地区流行的牌戏如“斗元子”等,但这些牌戏跟南方棋手很难“交流”。广东棋手喜欢“锄大地”,这也颇有些地区特色,但是相对北方的那些牌戏而言,“锄大地”的流行区域稍微广些,胡荣华等人也斗会打,但胡司令直言不太喜欢:“这种牌‘人情味道’太浓!打到后面就不好玩!”在上海象棋队始终是认为“大怪路子”的技术要求最高,而以“斗地主”为最流行,人少的话,“跑马”等牌戏也偶尔有人玩。

  国际象棋中,叶江川、徐俊等国际特级大师都是象棋棋手出身,这方面的功底自不用说,年轻棋手不谙此道,但是由于国际象棋棋手上网最频繁,网上打牌也经常成为他们的放松手段。

  在围棋国手中,麻将的影响一直延续到“小龙”一代,就像抽烟一样,喜欢与不喜欢搓麻,在七小龙中间泾渭分明。从古力、胡耀宇他们小虎辈开始,整体上比较用功,但偶尔也打牌放松。古力在赛前赛后有时上网玩玩“憋七”、“升级”等简单的牌戏,有时和杨一教练或者家人在一起也打桥牌,但在规则方面并不要求严谨,只是放松。

  大赛的休息期,小棋手也有“斗地主”的,那是传统的玩法——一副牌三个人三张底牌,两个农民斗一个地主的。去年春兰杯八强赛和半决赛在宁波郊外的启新高尔夫球俱乐部举行,棋手住的小别墅里就有扑克牌这一“道具”,不过别担心,住在那幢别墅里的,还都是用功型的棋手,只是业余时间太无聊了而已。

  作者:本报记者 张晓露(来源:东方体育日报) 

Tags:胡荣华 
作者:张晓露 编辑:打虎将 手机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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